2008-09-28

勇氣

Hello Sunshine by super furry animals

So hard to say goodbye
Meaning it today
I've said goodbye beforeLeaving you alone
By the seaSo hard to say goodbye

Hello sunshine
Come into my life
In honesty it's been a while
Since we had reason left to smile
Hello sunshine
Come into my life
I'm a minger
You're a minger too
So come on minger
I want to ming with you
In honesty it's been a while
Since we had reason left to smile
Hello sunshine
Come into my life
You're not so innocent
You're a disgrace to your country
If you fled a million miles
I'd chase you for a day
(If I could be bothered)

Hello sunshine  

這首歌是「雪季過客Snow Cake」艾力克斯在薇薇安的葬禮上所播放的她最愛的一首歌。母親琳達是自閉症患者,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受孕的,外公外婆把她當女兒一樣教養長大。夢想是成為作家的薇薇安,從搭陌生人便車的經驗裡搜集各種各樣的人生故事。有一天,她在簡餐店裡遇見艾力克斯。

「你知道我為什麼坐在這裡嗎?」薇薇安對初次見面的艾力克斯說:「因為你看起來很需要找個人聊聊。」

對因為殺人罪而坐牢才剛出獄的艾力克斯來說,或許他正需要一個人的陪伴,在這個徹底陌生的異鄉雪地裡,去追悔一個已然消逝的過去。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溫暖了艾力克斯內心的冬季。

琳達的病症對薇薇安的成長和生活當然不是沒有影響,但她早熟地懂得自我解嘲。她知道自己的母親跟別人不一樣,但她就喜歡這一點,因為她在琳達身上學會從別的角度來看世界,發現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美。

因為薇薇安,讓艾力克斯學會了寬容,對別人,也對自己。

可是,我還是會想,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的存在?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惡」,是不是就不會有「善」?

就算沒做壞事,颱風、地震也會侵襲過來。這就是毫無道理的惡意。

「家鴨與野鴨的投幣式置物櫃」裡的琴美這麼說。我們常問為什麼有人會虐待動物?為什麼會有家暴?其實根本沒有為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可我們就像縮頭烏龜,寧願裝作不知道。

當「惡」在眼前發生,有多少人有勇氣去阻止?本能地、不加思索地衝上前去,然後賠掉一條小命,是不是就叫做笨蛋?我知道說這種話是唱高調不負責任,因為我也活在象牙塔的假象裡,但是,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沒有當一個笨蛋的勇氣。

我敢不敢撼動這宇宙?

或至少,我有跟薇薇安一樣的勇氣,去接受、擁抱這個世界所有的完美與不完美嗎?

2008-09-12

Last Friends



才看一集,就有一種被纏繞在這五個男女之間糾葛難解的紅線牽引著,不知道該往哪裡才能找到出口的無力感。

「美知留,為什麼我會這麼寂寞?我不需要這種感受,真希望這份煎熬,還有心中的痛苦都能隨風消散……」

這是瑠可的開場獨白,也道盡了這個故事裡每個人內心深處的苦澀。瑠可對美知留、美知留對宗佑、タケル對瑠可、宗佑對美知留……每個人都有放不下的對象,明知道沒有結果,卻怎麼樣也割捨不下。

身體裡面住著男人靈魂的瑠可,對自己瘦弱的女性軀體只有著厭惡,在男性領導的越野賽車場上不斷地摔車、受傷、被擊敗,只讓她意志更堅定,要向所有人證明她可以做到任何男人做得到的事。然而被當女人看待、被男人碰觸甚至無力反抗,這些不甘和屈辱沒有人能了解,因為她更害怕別人發現她的真面目,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被瑠可捧在心上呵護的美知留,對瑠可的感情一無所知,自以為可憐地承受宗佑極端的示愛方式。她害怕宗佑反覆無常的殘暴性情,卻又總是在逃離之後,又一廂情願地回到他身邊。因為她相信,宗佑是這世上唯一愛她的人。她的委屈求全只讓瑠可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宗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為了不讓美知留離開,盡一切所能地將她囚禁在兩人的世界裡,只要美知留跨出界線外,他就用暴力來挽留。他的世界裡只有美知留一個人,他不明白,為什麼美知留的世界裡不能只有他一個人?他自殘、對美知留拳腳相向,都只是因為害怕,害怕自己再度被遺棄。

繪梨是個傻大姊,總是開朗樂觀,沒有什麼煩惱。其實這就是她的體貼,不讓身邊的朋友為她擔心,所以凡事總是看得開,總是帶來歡笑。她相信宗佑真的愛美知留,甚至對這麼絕對的愛情感到有點羨慕,但她無法認同他那讓所愛的人感到痛苦的愛的方式,「是男人就該知道退讓!」她是這麼對宗佑說的,我想她也體貼著那個可悲的宗佑吧。

タケル啊,小時候遭到無血緣關係的姊姊性侵,長大後就再也無法與人親近,懼怕任何身體上的親密接觸。明明是個個性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好男生,卻因此而自卑,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讓別人幸福。直到認識了瑠可,兩個心中藏著祕密的同伴相知相惜,「如果你保護美知留的話,那就由我來保護你。」因為瑠可,タケル找到了面對過去的勇氣。

在他們眼中最勇敢的瑠可,其實才是最膽小的人。她認為身為女生的自己,無法讓美知留得到幸福,因此希望由タケル來達成這個願望。在瑠可心裡,タケル就像一面鏡子,反映出瑠可最希望呈現的倒影,所以她殘酷地忽視タケル的情感,竭盡所能撮合他和美知留。但是,「一個人去傷害另一個人的時候,自己也一定會受傷。」瑠可一定能領會這種嗞味吧,所以最後才受不了而逃走。

他們每一個人都被自己選擇的愛情傷得很重、很痛,可是比起自己的痛苦,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所愛的人。當タケル用一個擁抱拯救了失去自信的瑠可時,我的心也被撼動了。我不是感動於タケル的溫柔,而是他的勇氣。我們啊,我們有這種「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想在你身邊一直守護你,我不想失去你!」的勇氣嗎?

人啊……總是心裡想要的,都是得不到的。如果能輕易說放棄,不是簡單的多?可我們總想證明,只要堅持下去,就會得到……我知道,那從來就不是我的。這樣放不開,是不是不值得?

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啊。